老师胸怀天下,登天化月与昊天娘娘战斗。明月光照世人,世人却不肯放过明月升起的大唐,只为唐国拥有世间最多的土地和财富,昊天道门更是以昊天娘娘的名义来裁决异端。
天心既然可以被老师战胜,我们这些弟子也可以效仿老师战胜天心在人间的代言人。
此时观主已走到离我和大师兄很近的地方,于是我松开抱着大师兄的手准备和他一起同观主拼命。
战斗没有一触即发,因为场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个从街边废墟后跑出的草帽男吸引了去。
观主是超凡脱俗的越五境强者,但是他看见那个草帽男后他还是说,我这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因为来人是书院二层楼的老十二陈皮皮——他的唯一的亲生儿子。
十二师弟千里奔波从知守观回到长安,与之前他赶回去点明自己和唐小棠的关系和阻止灭唐之战一样急匆匆,现在的他很成熟很魁梧,完全找不到几年前那个天真胖男孩的影子。
“是书院的学生。”十二师弟跪在他面前如是说,“总想试一试,尽心而已。”
“就为了让你师兄能多休息片刻,值得吗?书院值得你尽心,道门不值得?”
“请父亲赐儿子最后这个机会,我别无所求。”
十二师弟的手抖得很厉害,也许是因为他的对手是自己父亲的缘故。
然后他对自己的父亲动用了源自知守观并由他父亲亲自传授的绝学天下溪神指。
大师兄已经看不下去了,因为他觉得父子相残的局面对陈皮皮太过残忍。
我没有再次抱住他而是对他说了一句话,“如果书院要毁灭,你至少要给皮皮一次尽心的机会,不然他的后半生该如何度过?”
微雨中十二师弟的指意凌厉,所以他在全身关节处多了数个血洞后倒了下去,这还是因为观主欣赏他实力手下留情的缘故,毕竟陈皮皮第二次与人交手所展现的实力比上一次强大了。
他第一次出手是为了把昊天从她的通缉犯大神官师父的牵连中保下来,上一次他的对手是几名修为较低的唐国官员,这一次的对手则是天下最强者。
首战胜,再战败,但由于对手的不同,十二师弟的首战胜的不光荣,再战败的很光荣。
然而十二师弟还是在雨中箕坐在地嚎啕大哭,仿佛接下来可能送命的是他一样。
大师兄感慨,“能哭出来也好,不至于郁郁。”
我眉头微蹙,“我们还没死,书院还没亡,哭什么哭?”
观主再次借来神力修为增长,但只要书院还有一人没有倒下,他就不可能破坏长安的护城大阵,更不能带来千军万马使唐国真正灭亡。
大师兄现在一身是血,看上去像个很不熟练地杀完年猪的乡村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大都不擅长杀猪而擅长别的,比如扔粉笔头打上课摸鱼的学生。
大师兄虽然包揽了后山大多数师弟师妹的日常教育工作,但脾气温和如他怎么可能会擅长用粉笔头招呼师弟师妹呢?因此他开始与长安城内他所熟悉的事物沟通。
瓦片颤动发出低沉的撞击声,如石钟,有酒楼的破幡在寒风中飘舞,嘶啦作响,如断弦的琴,风从断垣缝隙里穿过,呜咽如箫。残破的感伤的悲伤的声音合在一起,便是一首如泣如诉的曲子,曲声并不悠扬,只是幽哀不尽在他以木棒再次敲地后的落雷中尽数来到了观主的身前。
我亦发出蝉鸣招来铺天盖地的冬雪,只为能迷住观主的双眼拖延他的脚步。
外人看来雷与雪结合似是来势汹汹无往不利,然而这架势在凶却依旧凶不过观主频频动用的指意。
观主步步向前,雷与雪却渐渐停歇。
大师兄的棉袄被伤口处的血染得更红。
我没有再次吐血,只是脸色变得苍白。
观主只断了三根手指,大师兄和我却有数不清的内外伤还灵力接近枯竭。
“这是昊天的世界,我遵循昊天的规则,于是所有昊天的规则便能为我所用,除非你们现在拥有了挑战昊天的能力,不然永远不可能战胜我。”
观主看着风雪对面的二人,平静说道:“你们二人能够给我带来如此多的麻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甚至让我觉得有些佩服。”
“李慢慢,如果你不是愚蠢到在这七天时间内消耗太多,如果你不是愚蠢到前面数十年都不想学打架,或者你可以尝试一直拖着我。”
“林雾,如果数日前你没有与熊初墨战上一场,或者今日雪街之上,你真能找到一些机会来杀死我,虽然那个可能性依然不大。”
“现在想来,我对夫子的敬佩愈发深重,居然能够教出你们这一对师兄妹,如果你们两个人是一个人,我还确实不是你们的对手,于我而言幸运的是,你们两个人终究没有办法变成一个人。”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用两条命换你一条命。”
“你虽说修行二十三年蝉变了女身,又在夫子座前学习多年,但终究是魔宗宗主,说这种慷慨激昂的话,实在可笑。”
观主很是啰嗦地讲了一串我们都心知肚明的废话,没有冒着杀我们的同时丢掉性命的风险再对我们出手。他继续信步走远了,消失在了这条连接南北城门和护城大阵的长街尽头。
大师兄还想准备拼着再流一两血风险追上去,我因为看不下去他的惨状加剧而拽住了他的衣带,“你就算追的上他也没有意义,因为我跟不上你而你也再也带不动我。”
“长安城虽破了一道口子,但是还有作为护城大阵主人的小师弟。”
说完这句话后,我冲着不远处还在抹眼泪的十二师弟有些中气不足地吼道,“还不过来帮忙。”
他再哭下去不来帮忙,回头可能真的有必要给大师兄哭丧了。
我在十二师弟的帮助下,走一步停一步地搀扶着大师兄挪到了一处不那么狼藉的残破屋檐下面,然后我们皆是近乎倒下去一样一猛地坐在地上。
我看着此间三人并排坐着的情景,再看着大师兄说着很简练的话安慰着十二师弟,没由来地想起了很久以前陈皮皮以大师兄和我为例论述了一番父母亲族之见。
“好像呢······好像父亲母亲带着一个娃娃······”这句话我原本是很小声地说的,只是受伤后气血不调之故,使我的声音可能失控地比我原本想说的响度大了一点。
因为陈皮皮不在嗫嚅开始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我,大师兄的已经很疲惫的脸居然开始露出一抹笑意。
我对自己不小心说出失态的话有点尴尬,于是我说了句要紧的话缓解尴尬,“当那道口子被小师弟缝好,我们再一起过去。”
一起过去战观主,同生共死。
“让小师弟承担这么重的压力,不妥。”
“虽然他现在还很弱小,但老师既然把这座城交给了他,这就是他应该承担的压力。”
“那我们就歇着?”
“歇着。”
也许之只过了一瞬间,也许过了几个时辰。
长街那头,金石相撞的动静几次远远传来又弱去,是小师弟借长安城主人的身份之便,得以越级以他的大刀向观主发起攻击。
“此间事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回知守观了。”十二师弟听见那恐怖异常的爆鸣声后说。
大师兄和我听见他这句话后,对视一眼便一同起身离开,没有同陈皮皮说再见——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
长街这头,一个书生和一个小女孩相互搀扶着蹒跚前行,远看像一对父女。
书生和小女孩自然分别是大师兄和我,只是此时只有认识我们的人才明白,我们两个的年龄其实相差无几,搞不好我还比他大。
“这算是你陪着我逛街吗?”
“长街雪景佳人,怎么不是逛街的极好时间地点。”
“师兄,世人皆传你是个极度木讷温吞之人,从你会说出刚刚那番话来看,恐不尽然。”
“也许只是你性子很好也比较好说话。”
“少来,你心里怎么埋汰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此时我们正站在一条连接主干道的小路路口,我在和大师兄说话时,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说,“小师弟把观主从主干道引到那边去了。”
“万里长征终于成功了第一步。”大师兄笑着说。
“从这里分两路罢,你刚才不是心心念念小师弟的安危吗?”
“我也很担心你。”
“小师弟那边不容乐观你赶紧去帮忙现在立刻马上,要是小师弟被观主杀了或废了我要你……总之小师弟作为魔修的中兴希望绝不可以有事!”
“我现在去拿那件我称手的家伙,保证观主见了之后,会对自己的长安之行留下美好的回忆。”
唐小棠的武器是一把血色的大刀,而这把巨刀是我的也是历代明宗宗主的武器,说是明宗的圣物乃至镇宗之宝也不为过。
巨刀下有无数道门强者的亡魂,之前由于我失踪所以由唐代为保管,再然后唐基于护妹心切把巨刀给了唐小棠防身。
我站在宫墙上望着远处变换的风云,静心等待最佳的机会给观主留下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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